活了
卜商塑像
一百多岁的卜商先哲,是孔子的著名弟子,在传播儒家学说上,独立形成子夏氏一派,成为孔门弟子中有深远影响的重要人物。他一生中博学笃志,传授五经,后世治五经的学者,大都认为他们的学说托之于卜商的传授;他不但学识渊博,整理和传播古代文献有着杰出的贡献,他更重视躬行实践,讲究道德修养,为人师表,以身作则,为后人留下良好的形象;他晚年西河讲学,离群索居,继承孔子的未竟事业,活到老,学到老。
《史记·孔子世家》:“至于为《春秋》,笔则笔,削则削,子夏之徒不能赞一辞。”肯定其文学能力。
子夏的生活较为清寒。《说苑·杂言》称他为人“甚短于财”;《荀子·大略》则说“子夏家贫,衣若悬鹑”。但这也造就了他的孤独傲慢和坚强勇敢的性格特征,他说:“君子渐于饥寒,而志不僻;銙于五兵,而辞不慑;临大事,不忘昔席之言。”
别人劝他出仕以改变处境,他表示不愿去争蝇头小利,以免“争利如蚤甲而丧其掌”,子夏表示:“诸侯之骄我者,吾不为臣;大夫之骄我者,吾不复见”
孔门弟子的不同特征,连齐国的晏婴都有耳闻,《晏子春秋·内篇问上》记晏婴曰:“臣闻仲尼居处情倦,廉隅不正,则季次、原宪侍;气郁而疾,意志不通,则仲由、卜商侍;德不盛,行不厚,则颜回、骞、雍侍。”与颜回等人在一起可以积德行善,而与子路、子夏在一起,则可以免于“气郁而疾,意志不通”。在这里子夏为人爽直,无所畏惧的特征被突出地体现出来。
子夏还有一个特点,就是在交友时有一定的选择,所以孔子预言自己去世后子夏会更进步。《说苑·杂言》记孔子曰:“丘死之后,商也日益,赐也日损。商也好与贤己者处,赐也还说(悦)不如己者。”子夏与子贡(端木赐)不同,子夏与比自己强的人交往,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,这正是自己不断进步的前提。《说苑》这里的说法应当是可信的,《论语》中的一段记载正可以作为佐证。
《子张》记曰:
子夏之门人问交于子张。子张曰:“子夏云何?”对曰:“子夏曰‘可者与之,其不可者拒之。’”子张曰:“异于吾所闻:君子尊贤而容众,嘉善而矜不能。我之大贤与,于人何所不容?我之不贤与,人将拒我,如之何拒人也?”
《论衡·知实》引《孟子》曰:“子夏、子游、子张,得圣人之一体;冉牛、闵子骞、颜渊,具体而微。”然后评论说:“六子在其世,皆有圣人之才,或颇有而不具,或备有而不明,然皆称圣人,圣人可勉成也。”子夏有圣人一体而不具,与颜渊等人还有一些区别。《大戴礼记·卫将军文子》记有子贡对子夏的评论:“学以深,厉以断,送迎必敬,上友下交,银手如断,是卜商之行也。”这基本概括了子夏的为人性格特征。
子夏曾经收徒授学,所收门徒可能为数不少。《后汉书》卷四十四《徐防传》注引《史记》曰:“孔子没,子夏居西河,教弟子三百人,为魏文侯师。”《论语·子张》中记有“子夏之门人”与子张的对话,《墨子·耕柱》也有关于“子夏之徒”的记载。子夏在魏时所收弟子可能为数不少,《世本》之《秦本·姓氏篇》称“魏有子伯先,子夏门人,居西河”;《史记·儒林列传》则记曰:“自孔子卒后……子路居卫,子张居陈,澹台子羽居楚,子夏居西河,子贡终于齐。如田子方、段干木、吴起、禽滑釐之属,皆受业于子夏之伦,为王者师。是时,独魏文侯好学。”这里是说田子方、段干木、吴起、禽滑釐都跟从子夏等人学习。《吕氏春秋·尊师》则具体指出了“段干木学于子夏”。有学者误解《史记·儒林列传》的记载,称田子方、吴起、禽猾釐皆为子夏弟子,不妥。
子夏的晚年是孤独的,他因丧子而双目失明,《礼记·檀弓上》等说他过着“离群而索居”的生活。
汉代以来,学者大多认为,儒家的经学最初主要是从子夏一系传授下来的,如东汉徐防说过:“《诗》、《书》、《礼》、《乐》,定自孔子;发明章句,始自子夏。” (《后汉书·徐防传》)这里就认为,“六经”中的大部分是来自子夏的传授。南宋的洪迈,在其《容斋随笔》中叙述得更为具体,其云:“孔子弟子,惟子夏于诸经独有书。虽传记杂言未可尽信,然要为与他人不同矣。于《易》则有《传》。于《诗》则有《序》。而《毛诗》之学,一云:子夏授高行子,四传而至小毛公,一云:子夏传曾申,五传而至大毛公。于《礼》则有《仪礼·丧服》一篇,马融、王肃诸儒多为之训说。于《春秋》所云‘不能赞一辞’,盖亦尝从事于斯矣。公羊高实受之于子夏。毂梁赤者,《风俗通》亦云子夏门人。于《论语》,则郑康成以为仲弓。子夏所撰定也。”洪迈之说虽未必每事皆实,但学者一般以为亦非无稽之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