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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-10-17《走进满族姓氏》序

来源:华夏谱志联盟

    耳顺之年过后,心渐如止水,真能搅起波澜的事越来越少。而生活在海量信息时代,面对各种媒体地毯式的狂轰滥炸,我早已成了标题党,能将一篇文章完整地读完,已经是件不大容易的事。然而,当打开相适兄的《走进满族姓氏》一书时,我立刻被吸引住了。详实珍稀的史料,一丝不苟的考证,一件件文物,一宗宗家谱,古老的民俗,英雄的往事……孙老在满族的长廊中,雪泥鸿爪、追根溯源,旁征博引,明辨真伪,细大不捐,立论鲜明,独辟蹊径,厘清了许多是非。《走进满族姓氏》极具史料价值,它应当是近年来抚顺清前史研究中最重要的成果!

 

    该书正文共分五大部分,50万字。纵览全书,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治学严谨的孙老。他求真求实,不唯书,不唯上,敢于秉笔直书,敢于面对争议,敢于坦陈自己的观点。如在该书的第三大部分“满族人士篇·抚顺佟佳氏”一文中,他旗帜鲜明地提出佟登不是努尔哈赤的岳父,而关于佟登是努尔哈赤岳父的观点,经过“三人成虎”的传闻,似乎已成定论,孙老却用无可辨驳的论据推翻了这一“定论”,至少我认为,他的结论是站得住脚的。

 

    在《努尔哈赤被李成梁收养考》一文中,作者引证了古今中外典籍著作:《皇明经世文编》卷501《姚宫詹文集》、瞿九思著《万历武功录》卷11之《王杲列传》、海滨野史辑《建州私志》、黄道周辑《博物典汇》、《明神宗实录》卷580、清初马晋允增订的《皇明通纪辑要》、苕上愚公撰《东夷考略·建州》、明严从简辑《殊域周咨录》、陈继儒文《建州考》、明方孔炤撰《全边略记》、明末清初管葛山人撰《山中闻见录·建州》、日本广岛文理科大学教授鸳渊一等合撰《满洲之今昔》等近二十部,在一番旁征博引后,他认为努尔哈赤被李成梁收养一说成立,他的观点说服了我,我相信许多人看后也会支持他的观点。

 

    都英额在清前史中是一个重要的地方,许多大人物都出自都英额。然而都英额到底在什么地方,学者们一直在争论。孙老经过反复比对,从不同角度考证,得出了一个令人信服的结论:“都英额应该位于今吉林省延边英额岭中部、安图县县城明月镇、长兴河流域和石门镇一带。”

 

    关于两个兆佳城的定位,孙老的观点更加清晰,他首先论证了浑河部与哲陈部的位置,他认为,浑河部位于今天浑河上游,在今天的清原县境内;哲陈部在浑河中游,否定了哲陈部在浑河上游的观点。据此,他做出判断,清前史上出现的发音相同的两个兆佳城,李岱的兆佳城地处浑河上游,属清原境内;而宁古亲的兆佳城则是另外一座城。

 

    该书最珍贵之处是考证了大量的满族家谱,这些家谱的序言记述了家族的郡望和世系源流,有的还陈述着正史中没有记载的本家族先人与努尔哈赤之间的往事,其中一些往事与正史记载完全相悖,可信度极高,为破解一些历史疑团提供了重要依据。

 

    社会上一些人认为,满族已经完全汉化了,其理由是满语已接近消亡,满文也早已丧失了思想交流的功能,成了学者们研究的化石。然而,孙老这部大书证明:这个民族仍然以其独特的生活方式,延续着古老的风俗鲜活地存在着。本书记述了许多鲜为人知的满族习俗,如:供祖宗板,清明制作佛托,不同家族祭祀祖先活动,各种各样的供奉物件等等。这些记载绝对具有抢救性质,为学者们研究满族古今的生活习俗,昔日的图腾崇拜等提供了可参照的活素材。

 

    孙老这些资料的获得经历了千辛万苦,其曲折坎坷不啻于西天取经。凡是列入考察的地方或家族,孙老一定要亲临其地其家,他的足迹踏遍了黑吉辽,考察过程完全自费。凭着不多的退休金,他省吃俭用,口攒肚挪。出外住宿,选择的是二三十元的小旅店;到省图书馆查阅资料,中午在休息室,开水就饼干,20分钟吃顿午饭,既省时间又省钱;沈抚往返要5个多小时,看书7个小时,一天下来就是12个小时。

 

   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为了挖掘清前文化,五年中一直不知疲惓地四处奔波着。

 

    赴外地考察最令他放心不下的是将年迈多病的老伴一个人扔在家,只要踏上考察旅途,家里的电话就成了他的热线,一旦品出老伴声音不对,不论是在黑龙江,还是在吉林,他立即返回。

 

    旅途的劳累和艰辛都好克服,最艰难最令他打怵的是求拜族胞的家谱。家谱是祖上留下的珍贵遗产,带有神秘色彩,一般不示外姓人。孙老记不清到底吃了多少闭门羹了,将家谱请出来有许多说道,要给先人磕头,孙老当然要遵从这些规矩,同其家人一样,虔诚叩拜。这样的头,他记不清磕了多少。拜阅家谱时,经常会有意外发生,有的刚刚将家谱展开,主人突然变挂,又将其收了回去。为此孙老几顾茅庐,毕恭毕敬,反复讲明原由,求得族胞的理解。精诚所致,金石为开,孙老用真诚和靱劲赢得了理解,得到一次次的破例。

 

    十年辛苦不寻常,字字读来都是血。曹公为著红楼曾“批阅十载,增删五次”。孙老为撰《走进满族姓氏》,寻踪觅迹,踏万里路,叩千家门,风餐露宿,铁鞋磨穿,披阅五载,增删七次,个中辛苦同样不寻常。

 

    当下,世风浮躁,认真作学问的人如凤毛麟角。阅读于许多人已成为久远的往事。孙老与孤灯相伴,呕心沥血,在史海中徜徉,终于在清前史海中撷取了一颗璀璨夺目的珍珠。孔子说:“四十、五十而无闻焉,斯亦不足畏也已。”看来圣人的话也未必全对。五十之后而有所成就并令人敬畏者,数不胜数。姜尚八十遇文王,百里奚七十之后被秦穆公委之以国政,官拜上大夫;吴承恩七十岁后才开始正式创作西游记……。七十而有闻,不足畏也已?古今中外大器晚成者多矣,孙老以古稀之年撰写出鸿篇巨著,跻身大器晚成之行列,斯亦足畏也已。

 

    守得住一分清贫,耐得住十分寂寞,只为一个不变的挚着。孙老用心血凝成的这部大书奠定了他在清前史学界的特殊地位,其学术价值将随着时间的展开而逐渐显示其珍贵和厚重。载入本书姓氏的族胞们对孙老更应有一分感激,因为是他解开了困扰许多满洲家族的历史疑团,“我们从哪里来”终于有了一个相对准确的答案。

 

    多少舞榭楼台都已化作了丘墟,多少豪门大宅都已烟消云散,多少金银财宝都已化为粪土,然而,一部《论语》却得以世代相传。万事皆为虚空,唯有精神不老。孙老的家族因为有了这部大书,也就有了精神文脉的传承,诗书传家在孙氏家族中得到了实现,他的儿孙们将世世代代惠其余荫。我想这是这部书的又一重要份量。

 

    孙老嘱我为此书作序,我当即应允,我也想借此书分享几分荣耀,故草创七绝一首,献给孙老:

 

    鸿篇巨制壮清前,五载辛酸已释然。

 

    大器谁云不在晚,七旬孙老笑先贤。


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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